私．雜記

莫內「黃色鳶尾花」。 巴黎瑪摩丹莫內美術館收藏

尾形光琳是十八世紀江戶時期日本大師級畫家暨漆藝家。他的花卉畫耐心十足詳加描繪每一朵花。梵谷痛苦又糾結的鳶尾花筆法，就是受到尾形光琳影響。而專家認為，莫內在畫這幅「黃色鳶尾花」時，「絕對有想到」尾形光琳創作的「鳶尾花屏風」。莫內以尾形光琳為範例，採取相近的構圖方式─成束的鮮花、花影點點，星羅棋布地映照在金色的水中，鋪展在某個不知名的空間。

莫內的鳶尾花也看得見來自日本書道的啟發。書道的線性書寫涉及身體整體表達的方式，誘使畫家沉浸在自己所創造的律動世界中。莫內偏好以乾筆飛快地揮灑出光的書寫，將如同芭蕾旋律的細緻抒發在鳶尾花的莖幹枝葉上。

莫內在吉維尼花園裡遍植各種花卉，鳶尾花是莫內畫作中反覆出現的主題之一。這幅「黃色鳶尾花」作於一九二四年，當時莫內在動了白內障手術後對視力的恢復感到滿意，昂揚的鳶尾花似在表露他的喜悅。術後的莫內調配出藍色與綠色的千萬種細微變化，將宇宙簡化成以植物為隱喻的象徵，在頌揚水與空氣邂逅的同時，表現出逼真的存在感。

目前在台北市立美術館舉行的「莫內花園」特展，除了「黃色鳶尾花」，另展出莫內在一八八七年所作的「吉維尼的黃色鳶尾花田」，此畫以遠距描繪黃色鳶尾花覆蓋在一片沼澤草原上，形成春意盎然的延伸動力，正可與近距離描繪的「黃色鳶尾花」形成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