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雜記

蔡國強《脆弱》

　　卡塔爾時間12月5日下午，中東國家卡塔爾首都多哈上空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絢爛爆炸，掀開了蔡國強在這座城市的阿拉伯現代美術館個展的神秘帷幕。

　　這是蔡國強首次在中東舉辦個展，也是中東地區首次舉辦國際當代藝術家大型個展。展覽呈現出蔡國強作品的一些新探索，也對其藝術歷程進行了回顧。

“爆炸秀”《金字塔》

蔡國強《記憶》 林毅 攝

　　“黑色儀式”

　　蔡國強最為拿手的爆炸秀首次放到了白天的自然環境中舉行，而且煙火的色彩採用了前所未有的黑色。爆炸秀的名稱為“黑色儀式”。卡塔爾的王公貴族、平民百姓以及來自世界各地的嘉賓和媒體記者一起在一片被平整過的寬闊地域觀看了爆炸。這場秀約有6組不同形式的爆炸。在劇烈的爆破聲中，無數黑色的煙火直衝碧空，形成巨大的環形、金字塔形等。黑霧散開時，如朵朵水墨暈化在藍天。其中有一組僅僅是一團極速騰空而起的烈焰，熱浪撲面，非常震撼。也有一組的焰火是粉紅、粉綠、粉藍的青春色彩。現場觀眾激動的呼喊聲此起彼伏。這場爆炸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讓觀眾體會著蒼涼、神秘、暴烈和絢爛。蔡國強說，這個以“葬禮”為核心內容的藝術展給死在異鄉的還鄉者一個精神葬禮。

　　這個展覽乃應卡塔爾公主、卡塔爾博物館管理局主席Sheikha Al Mayassa Bint Hamad bin Khalifa Al-Thani之邀舉辦，耗資巨大。僅僅爆破現場地面的平整就花了50萬美元。美術館大門外直至大堂，放置了數十塊巨石，也是蔡國強從他的家鄉泉州運去。蔡國強介紹道，他從小就在故鄉見過穆斯林墓地的這種墓碑，上面刻著阿拉伯文字。這給了他創作的靈感。在創作過程中，他才首次讀懂上面文字的意思，其中有：“人人將嘗死的滋味” “今生的享受，都是虛幻的”“死在異鄉，即為殉教”。讓他感慨萬千。他做了這組作品，名為“返鄉”。他說：“我常年漂泊在外，更有了切身感受。雖然現在要返鄉很容易，但故鄉變化快，其實也無法回去。”

　　追求“脆弱”

　　他還把一條泉州的漁船運到了多哈，和當地的木船一起，放入在美術館中專門建起來的一個造波池中，霧氣彌漫，朦朧中隱約見到船影，倣佛當年阿拉伯人見到從遙遠的神秘國度駛來的船只。

　　在精美細致的德化百花浮雕壁畫上進行火藥爆炸創作，也是蔡國強的新創。這組巨大的壁畫是在德化特制，以傳統的塑花工藝制作，非常逼真，但也非常脆弱易損。蔡國強在上面用火藥炸出一句阿拉伯文“脆弱”。蔡說，他這次學會了這個阿拉伯字，很有感悟。過去的作品太大，追求強悍，現在悟到不妨追求“脆弱”，“脆弱”也很重要。

　　他還花了50天時間在多哈創作了10多件作品。如用火藥在巨幅紙上“畫”成的“海道指南圖”，隱喻著海上絲綢之路。他把這幅畫擱在碎石鋪就的地上，讓人聯想到阿拉伯地毯，但又有“硌得慌”的感覺。

　　展覽也有些遺憾，他本來想購買一艘東歐廢棄的潛艇來創作作品，但進出口、運輸等等都實在太難，一時無法實現。“但卡塔爾公主沒有放棄，她說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做成這件作品。”蔡國強透露。

　　蔡國強說，藝術創作，真誠最為重要。他總是以一個男孩子的感受和一個遊子的感情來醞釀作品，這是他進入當代藝術的一把鑰匙。林明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