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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聞其詳/最後大法師 真驅魔還是假神棍

「最後大法師」(The Last Exorcism)和著名的「大法師」(The Exorcist)系列電影,劇情都和宗教驅魔有關,但並無真正的創作血統鍊結,就連驅魔者都有牧師與神父的差別。至於「最後大法師」刻意模仿紀錄片的拍攝手法,則可從兩分面來看。

就情節而言,本片主角是個浸淫在宗教氛圍下的牧師,從小學父親傳道。在他眼中,牧師除了精讀教義,其生動闡釋的能力則和演員無異,他甚至示範了如何把母親的食譜加進佈道內容而教友們竟然渾然不覺。不過當他看到又有小孩因驅魔儀式而喪生,教廷還想開設驅魔研究班,自己也有一個孩子的他,決定找來兩個紀錄片拍攝者,在鏡頭前揭穿驅魔根本是種表演與心理安慰罷了。

仿記錄片的手法在情節邏輯上合理後,就場面調度來看,它的策略則類似「厄夜叢林」(The Blair Witch Project,1999)和「錄到鬼」(REC,2008),藉由手提搖晃、不時對焦的畫面來塑造迫真的臨場感。對於拍攝技巧無動於衷、除了頭暈只剩反感的觀眾,自然難以入戲。否則當你跟著鏡頭、如同跟著這位牧師前去驅魔時,他的揭穿或疑懼,都能更快速地傳達到觀眾席上。

但問題來了。當他隨機取樣,抽到路易安納州一位教徒的求助信,便帶著攝影小組前去這個靜僻鄉間展示「驅魔表演」的技巧與功用。對象是名貌似天使個性溫柔的少女,但信仰虔誠卻頑固的鰥居父親指稱女兒被邪靈附身不由自主,牧師透過各種近乎詐騙的裝置進行驅魔儀式,拿錢消災,原想拍拍屁股走人,卻不由得捲入考驗他信念的風暴。

他的某些坦承(例如回想妻子難產、終於生下孩子後,他第一感謝的竟是醫生而非上帝;以及面對孩子殘疾亟需用錢,驅魔就是賺錢的一種方式)可能冒犯了教會卻十分人性化。不過別急,即使有著紀錄片式的外觀,但它的敘事結構還是十分符合古典好萊塢的起承轉合,所以不至於成為德國片「靈界線」(Requiem,2006)那樣充滿辯證而留待觀眾思索的開放式電影,而是在後半部快馬加鞭地從疑惑、恐懼、涉險、解密,再來個大逆轉,證實先前嗤之以鼻的迷信確有可能。

即使結局還有那麼一點語焉不詳,但原本對教會與信仰的調侃,以及對實證科學及心裡學的肯定,到這裡也改採保留。到頭來對宗教不算冒犯(信仰上帝即相信魔鬼的存在),甚至有點教訓質疑者的味道。

從前面的鋪陳到後面的幾番逆轉,「最後大法師」的技巧算是嫻熟,因此光是女孩一個扭頸或是下腰,就足以產生駭人力量。可惜當它太過於為影片節奏而服務的時候,既省略了原本犬儒的牧師何以變得如殉教般地挺身而出的心理層次,也在展示背後邪惡結社的祕密時,欠缺足以支撐的社會架構。這是「最後大法師」追不上「大法師」的原因。

就像最近看了同樣把母愛拍得著魔的「魔嬰」(Grace,2009),雖然鏡頭更直接、血腥,但那種從生活周遭而來的恐怖觀察,硬是遙遙落後陳年的「失嬰記」(Rosemary’s Baby,1968)。技術的推陳出新比較容易,藝術要更上層樓,永遠不是一蹴可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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