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馨隨筆》嫌疑犯X的現聲 
聯合新聞網╱邊邊角角藝文論壇╱余文馨 2009/01/09

「為努力堅持的事情哭,和為了不知道該堅持什麼而哭,到底哪一種比較痛苦呢?」──日劇《蜂蜜幸運草》

他曾說有人稱讚他樣貌神似竹野內豐。那不是真的。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說「你好像竹野內豐啊!」是稱讚啦絕對,問題出在,他並不真的神似竹野內豐。何況某種程度上,我也懷疑是否真的有這麼一個人,認為他帥的媲美前任雜誌男模兼陽光偶像?因為以「有人說」三個字作為發語詞是他的敘事習慣啊,常常他會說一些事,卻又要強調不是他說的都是別人說。後來我想他真正的意思是,既然不是我講的,當然我不必為這番議論負上任何責任。

於是你知道他不是直來直往的個性,他喜歡繞路。他非常聰明。

若硬要說他長得像誰嘛?我覺得高挑黑肉底的他,是有點像還沒那麼老時候的堤真一啦,可是誠如你所知的,堤真一只有一個,在日本演電影和連續劇,他只是類似堤真一,並不是真正的堤真一,所以我們暫且稱呼他是「偽堤真一」罷。

半年前,偽堤真一自加拿大打了一通電話給我。更正,是他說他人在地球另一邊的那個加拿大蒙特婁。他好像滿喜歡自海外打電話給人,譬如我就接過他從法國巴黎、義大利佛羅倫斯、美國芝加哥、香港等各地打來的電話。更正,是他說他在以上各地。我一直以為在那通電話前,他跟我早就達到某種默契,什麼默契呢?不必再聯絡的默契,所以忽然又接到他的來電時,不消說我真是驚訝的。

「知道畢卡索嗎?」偽堤真一莫名提及畢卡索,說固然畢氏在藝術上的成就非凡,天份無庸置疑,私下的言行卻是十分可議的,如果只聽到他日常的言論,根本不可能臣膺於此人。「所以,」偽堤真一說他從以上例子裡學到了重要的人生道理啊,即個人與其作品是需要分開評價、不宜混為一談。

「跟我有啥關係!」對呀我也覺得沒事跟我講什麼畢卡索是幹嘛?

那麼偽堤真一便繼續拐彎抹角地說道,「為什麼我對待他的方式和我寫的文章總是文不對版呢?」他一直覺得好困擾,甚至很生氣我好像喜歡他但又好像不喜歡(大概是暗指我不該於文中寫到他之外的異性)。不過拜偉大的畢卡索之賜,終於,偽堤真一豁然開朗,他只要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就可以了,其它的根本不重要。

「......」我曉得他繞這麼大一圈扯了十分鐘的西班牙畫家那麼遠,無非是要暗示,他與我之間之所以半年沒啥往來,全是由於他在耍小孩性格是他在發我脾氣啦(!),但如今他已經想明白,換言之,差不多是時候和好了。

「真是厚臉皮的傢伙吧!」他熟悉畢卡索,卻不曉得他與我之間真正的癥結,是對於他的拐彎抹角我早不只六個月前就厭煩至極了,所以我裝沒聽懂,反而問他到底想說什麼? 

從此他不曾再打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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