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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畫作 凝視最美的米勒  聯合晚報╱本報訊 2008.05.24 03:34 pm



拾穗,1857

油彩、帆布 83.55 x 110 cm
Des glaneuses ou Les glaneuses, 1857 huile sur toile RF 592

《拾穗》收藏的曲折歷程和《晚禱》有密切的關聯:《晚禱》在1889年由於法方籌資不足而被美國人捷足先「購」並運往大西洋彼岸,引起法國輿論界很大的騷動。法國著名的香檳酒窖擁有人龐茉莉(Pommery)夫人因此決定購買《拾穗》並捐贈給羅浮宮。1889年9月28日,龐茉莉夫人在寫給美術司長的信中說:「由於我們未能將米勒的《晚禱》買給羅浮宮,我剛剛為羅浮宮買下了《拾穗》。我已經向畢修福森(Bischoffsen)先生發出了正式允諾,我會在遺囑中列入這項捐贈。在《晚禱》被送往美國的時候,我看到您有多麼傷心;我想您聽到現在這個消息應該會很高興。」龐茉莉夫人在1890年3月19日逝世,同年5月《拾穗》就正式成為羅浮宮的館藏。

《拾穗》是米勒十年觀察與研究的成果。呈現三個農村婦女,在收割之後的麥田裡撿拾遺落的麥穗。較年輕的兩位彎著腰朝向麥稈七零八落的灰土地,雙眼緊盯地面,忙著撿拾落穗並隨手扔進兜在腰際的圍裙裡。最年長的婦女微微俯身,手中拿著一把細枝。背景可見遠方的田裡仍在繼續收割,成綑成堆的麥綑、麥垛,一輛大板車和成群的農場工人構成一幅明亮歡愉的熱鬧景象,與三個拾穗女的淒涼形成強烈的對比。在畫面右側,騎馬的管理員正在監督收成的進度。更遠處可以看到村莊的屋宇。米勒的用意並不在於說故事。進步主義的藝評家卡士坦尼亞里(Castagnary)寫道:「這是一幅很美、很簡單的藝術品。作者無意做任何宣示。儘管畫面所繪的確尖銳,但卻超乎於擁護任何立場的激情,以不造假也不誇張的方式再現大自然真實、偉大的篇章,殊堪與荷馬、魏吉爾的史詩相媲美。」將米勒與希臘、羅馬時代的大詩人相提並論,並不為過。許多人都在這三個拾穗女的身上看到了雅典巴特農神殿雕像的影子。吃苦耐勞的生活賦予她們雕像般沉重的身軀,長年的操勞使肢體越來越沉重,習慣於彎腰工作之後,腰桿就難以伸直了。

亞布(Edmond About)形容她們「足履木鞋,追隨著米開朗基羅和勒敘厄(Le Sueur)的腳步。」三個婦女分別裹著藍、紅、黃三種美麗原色的頭巾,相貌特徵幾乎全被遮蓋了。她們是沒有面孔的無名氏,她們只是拾穗者。米勒將這幅畫取名為「Des Glaneuses」,用不定冠詞「Des」來表示畫中人物並不特指某些拾穗者,意味著畫中情景具有「放諸四海皆準」的代表性。這樣的畫面難免會喚起人們對農村社會問題的關心,尤其在布利(Brie)地區盛產小麥的大農場,經常可以看到在地主、工人的身邊,苟活著被社會體系排除在外的人(例如這些三餐不繼的拾穗女)。保守主義者批評他畫的是「衣不蔽體的稻草人」,顯示布爾喬亞階級對於法國大革命的恐懼,深怕窮人再度揭竿而起。而非對米勒的純畫家立場的恐懼。無論如何,《拾穗》在1857年的沙龍首次展出即備受矚目,受歡迎的程度與日俱增,與《晚禱》不分軒輊。



牧羊女與羊群 / 大牧羊女圖,約1863
油彩、帆布 81 x 100 cm
Bergère avec son troupeau, dit aussi La grande bergère, vers 1863 huile sur toile RF 1879

米勒從1862年開始構思這幅牧羊圖的創作。根據宋思爾(Alfred Sensier)的說法,雖然米勒未曾向任何人提及此事,但是「這件作品全盤佔據了他的思維」。《牧羊女與羊群》完成後在1864年的沙龍展公開展出,結果博得觀眾一致的好評,這是米勒第一件「叫好又叫座」的作品,展場上佳評如湧,「精緻優美」、「曠世傑作」等讚美之聲不絕於耳。後來,法國名作家兼權威藝評家高帝耶(Théophile Gautier)也稱讚它是「一幅完美的畫」。

全畫洋溢著寧靜安祥的和諧之美。年輕的牧羊女(可能是米勒的女兒)站在羊群的前方,戴著紅帽,披著羊毛短斗篷,低著頭正在打毛線。她獨自一人領著羊群,站在蕭瑟、陰暗、單調、平坦的曠野中,一望無際的草原一直延伸到遠處天地相會的地平線。這幅風景畫的準確及其淡淡愁緒令人擊節嘆賞。牧羊女身後的羊群聚攏在一起,將夕陽餘暉反射成波濤起伏的光點。簡單的場景更能反映出畫家爐火純青的功力:完美的構圖、巨細靡遺的細節(如牧羊女腳邊散布的小花),我們再一次看到藍、紅、金黃色組成和諧完美的畫面。米勒因為這幅畫而得獎,原本對米勒作品興趣缺缺的法國政府想要購畫卻遲了一步,因為米勒已經答應要賣給保羅•特斯(Paul Tesse)。《牧羊女與羊群》和大部分巴黎奧塞美術館珍藏的米勒作品一樣,都是來自巴黎富商索夏爾(Alfred Chauchard)的遺贈。
 



紡紗女,奧弗涅的牧羊女,1868-69
油彩、帆布 92.5 x 73.5 cm
La fileuse, chevrière auvergnate, 1868-69 huile sur toile RF 1880 

年輕的農家女坐在草地旁的斜坡上,一邊看顧吃草的山羊一邊用紡錘抽羊毛紗。她穿著米灰色粗布袍,肩上披著一條羊毛圍巾,腳上穿著木鞋,頭上戴著奧弗涅(Auvergne)地區傳統的「鐘形」無邊草帽。榛木紡紗桿上插著以布條固定的羊毛束,牧羊女以左手所持的紡錘來絡紗。這幅油畫是在巴比松完成的,但其草稿來自米勒在1866年旅居奧弗涅及亞利耶(Allier)地區時所畫的多幅速寫。當時米勒陪妻子到以水療著稱的維琪(Vichy)療養,當地的鄉土人情使他大開眼界。他在寫給好友宋思爾(Sensier)的信中提到:「這裡的鄉下人和巴比松的農民味道完全不同。他們長得一副道地的笨拙土氣,保證你絕對感覺不到著名的水療勝地近在咫尺。每個婦女都帶著和善親切的臉孔,她們的長相完全吻合哥德式藝術的典型相貌。」奧弗涅的原始景觀及敦厚鄉民打動了米勒的心,因此這幅畫透露著一種特殊的情感。紡紗女的面孔似乎籠罩在光環之中,眼窩凹陷,雙唇微啟,背光的身影後方是浮著朵朵白雲的明亮天空,襯托出人物超越時空的永恆感,猶如孤寂、隱遁的象徵,若隱若現的羊群,更加深了虛無飄渺的感覺。這幅畫的構圖經過精心的研究:「明亮的天空與灰暗的土坡,霧般的雲朵與牧羊女結實的身軀,牧羊女應是不知愁的年紀卻帶著一臉憂愁,這一切都形成極為強烈的對比。」 女郎的表情的確耐人尋味。正是由於以上種種原因,《紡紗女》才被視為米勒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春天,1868-1873

油彩、帆布 86 x 111 cm
Le Printemps, 1868-1873 huile sur toile RF 509 

《春天》是哈特曼(Fréderic Hartmann)於1868年3月向米勒訂購的四季系列其中的一幅。哈特曼原來是米勒好友胡梭(Théodore Rousseau)的經濟支柱,在胡梭去世的時候發現了米勒的作品,對其粉彩畫尤其著迷。他在訂購時立刻預付了一萬法郎的訂金,雙方議定的總價是二萬五千法郎。米勒買了四張畫布,準備著手作畫。不過他這回工作的進度斷斷續續,在1870-1871年返回故鄉格賀維勒的期間甚至完全停擺,後來回到巴比松之後才又繼續進行。《春天》是第一幅交件的作品,於1873年5月18日交到了哈特曼手上。1874年陸續完成《夏天,打蕎麥的人》(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典藏)及《秋天,麥堆》(波士頓美術館典藏)。最後一幅《冬天,樵夫》(英國加的夫威爾斯國立博物館典藏)尚未完成,米勒就與世長辭了。

《春天》是一幅純粹的風景畫,是在巴比松的工作室裡完成的。工作室外面有一個花園,依偎在楓丹白露森林的旁邊。森林看來好似一堵綠色的牆,嫩綠的春芽及修長平行的樹幹帶來輕盈的感覺。對大自然觀察入微的米勒描繪出春季雷雨的烏雲、雨後的彩虹、飽含濕氣的泥土、零星散布的春季花卉、開花的果樹等。繽紛的色彩才是創作的主軸,五顏六色相互呼應,相得益彰。這幅畫以粉紫、嫩綠、淺棕等明亮色調為主,雷雨進入尾聲的深紫色天光為輔,詩情畫意,美不勝收。此畫承襲了北方風景畫派的傳統,講究無微不至的觀察,還有似乎在右方樹下避雨的微小人物,在烏雲密布的天空下,不可駕馭的大自然反映出人類的渺小無助。但這幅畫也受到了新繪畫的影響,追求迅速直接的感覺及印象,對於明亮度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晚禱,1857-1859
油彩、帆布 55.5 x 66 cm
L'Angélus, 1857-1859 huile sur toile RF 187

晚禱》是西方藝術史上數一數二的名畫,自首展以來不斷受到臨摹、翻版,在字典、名信片、餅乾盒等各式各樣的物品上都印有它的複製品。迄今仍有許多藝術、廣告、電影創作者將這幅畫「改頭換面」加以重新詮釋,足見其盛名於一斑。如此大的名氣大概只有達文西的《蒙娜麗莎》和米羅的《維納斯》能與它相提並論,但它究竟為什麼受歡迎呢?

《晚禱》的畫面非常簡單:在巴比松附近夏伊(Chailly)平原的田野中,在黃昏時布滿晚霞的天空下,一男一女兩個農民正以虔敬的姿態低頭禱告。男人把帽子脫下拿在手上。米勒所用的模特兒是真正的農民,一個是後來被戲稱為「晚禱娘」的農場女工莫什納爾(Adèle Moschner),另一個是專門在農場打短工的當地人米尼歐(Mignot)。他們身上穿著樸素的日常衣服,厚重耐磨的舊衣已經褪色,腳上穿著法國農民的傳統木鞋。為了祈禱,他們放下工具暫停工作,在他們腳邊豎著掘馬鈴薯用的大叉,擱著裝滿馬鈴薯的籃子,停著載滿一袋袋馬鈴薯的小推車。米勒在1855年已經畫過在這片田裡工作的農民,這幅稱為《馬鈴薯收成》的畫現藏於巴爾地摩的華爾特斯藝廊。根據其兄弟的說法,米勒本來要把《晚禱》取名為《馬鈴薯欠收》,以表達農民眼見辛勤耕耘換來微薄收穫的心酸。僅此而已。然而目睹這幅畫的人都能感受到它強烈的宗教氣氛,農業社會背景反倒在其次,所以米勒才決定在背景加畫一個(微小如蟻的)教堂鐘樓(夏伊教堂),並正式命名為《晚禱》。這可能只是關於這幅畫的眾多傳說其中之一,或許是為了減輕米勒被視為宗教畫家的包袱而已。米勒本人曾明白表示,這幅畫的出發點是其童年記憶。晚禱是獻給聖母瑪莉亞的宗教儀式,每天傍晚教堂會敲晚禱鐘,三聲短響後接著一連串鐘響,通知信徒們誦唸晚禱經文。米勒在1865年解釋道:「我在畫《晚禱》的時候,想到小時候我們一家在田裡耕作,祖母每次聽到晚禱的鐘聲,一定會叫我們停下工作,脫下帽子,虔誠地為亡魂誦唸晚禱經文。」最令他得意的莫過於好友宋思爾(Sensier)看到這幅畫的第一個反應,宋思爾脫口而出說:「天啊,這的的確確就是晚禱!我聽得到教堂的鐘聲!」

因此,這幅畫和米勒絕大多數的創作一樣,是出自於記憶的回想,而非主題性的創作。儘管畫中肥沃、黝黑、泥濘的土地,夕陽餘暉的暮色和人物的姿態,都是長年觀察經驗累積的結晶,但《晚禱》不是一幅寫實主義作品。米勒利用光線的襯托來凸顯人物的背影和姿態,人物的面孔則處於陰影之中。這一男一女只是兩個靜止的剪影,焦點集中於他們祈禱的姿勢。他們是永恆農民的化身,代表那些奉行傳統社會價值觀、勤奮向善的農民,由於傳統農業社會日益式微,他們在世人心目中更顯得無比珍貴。締造第三共和的法國政治家甘必達(Gambetta)在1875年寫下這段關於《晚禱》的至理名言:「從這個角度來看待這幅畫,它就不僅僅是純粹的景觀而已,它被提升到崇高的地位,發揮道德教化的作用。」

雖然《晚禱》具有明顯的藝術、美學及哲學價值,它的傳奇性卻有一部分要歸功於令人「跌破眼鏡」的曲折購藏歷程。由於起初向米勒訂購這幅畫的美國收藏家食言拒買,比利時的帕普勒(Papeleu)男爵便在1859年以一千法郎買下了這幅畫。後來幾經輾轉易手,由瑟克雷丹(Secrétan)先生以十六萬法郎購入典藏。在1889年7月1日舉行的瑟克雷丹收藏拍賣會上,一群法國收藏家承諾籌資五十五萬三千法郎,為法國政府買下《晚禱》獻給羅浮宮。由於法方籌資不足,法國國會又拒絕付款,《晚禱》遂成為美國藝術協會的囊中之物,被運往大西洋彼岸,並作為「戰利品」在數個城市盛大展出。這件事引起法國輿論沸騰,紛紛痛斥政府將此曠世傑作拱手讓人,簡直就是國恥!於是巴黎富商索夏爾(Alfred Chauchard)不惜耗費鉅資,以八十萬法郎的天文數字從美國人手中買回《晚禱》。《晚禱》回鄉被視為舉國歡騰的一件大事,並於1909年正式納入羅浮宮館藏。從此以後,這幅畫開始了生命中的第二春,其盛名歷久不衰。甚至因為樹大招風,在1932年被一個「想要吸引全世界注意」的精神異常者割裂損毀;超現實派畫家達利也將自己的幻想投射在這幅畫上,提出了新的詮釋:這是不是一對夫婦在亡兒的棺木前禱告呢?

無論嬉笑怒罵,佩服得五體投地,或是激起天馬行空的幻想;總之,沒有人會對《晚禱》無動於衷。


驚豔米勒田園之美
聯合晚報╱記者邵冰如/台北報導 2008.05.24 03:34 pm

再等幾天,聞名世界的米勒名畫「拾穗」、「晚禱」真跡即將展示在國人面前。由聯合報系、國立歷史博物館、法國奧塞美術館主辦的「驚豔米勒,田園之美」大展,5月31日開展,更是法國國寶「晚禱」和「拾穗」首度同時出借海外。

19世紀65件法國名作饗宴 
史博館副館長高玉珍表示,這次「驚艷米勒,田園之美」大展,從5月31日展至9月5日,共展出65件作品。其中米勒畫作有16幅,另外27件是巴比松畫派成員如胡梭、柯洛、迪亞茲、德崗等人的畫作,還有22件同一時代的攝影作品,忠實紀錄19世紀的法國社會。

米勒被公認是19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他的名畫「拾穗」、「晚禱」是田園畫派最著名的作品,被法國視為國寶級作品,每年吸引全球無數遊客赴巴黎奧塞美術館朝聖,奧塞開館20年來,從未同時出借這兩幅畫,但這次奧塞美術館大手筆出借該館「米勒廳」的大批珍藏。

高玉珍說,「米勒廳」只有19件畫作,卻出借16件米勒畫作同時離開法國,遠度重洋來到台灣,模模之盛大,前所未見,「拾穗」、「晚禱」更是破天荒首度一起出借。半年前,奧塞美術館高層主管還親自來台勘察史博館的場地,也進一步了解聯合報系與史博館豐富的辦展經驗和條件,最後於今年1月敲定「驚艷米勒,田園之美」畫展,王效蘭專程赴法與奧塞美術館長簽訂展覽合約。

肖像畫、農村人物、風景畫全覽 
最近史博館、聯合報系和奧塞美術館正緊鑼密鼓籌備。負責策展的高玉珍說,「驚艷米勒,田園之美」的展場規畫將依據米勒30年畫作生涯分為幾大主軸,首先是他年輕時初露頭角,為維持生計,為不少中產階級繪製肖像畫和裸體畫,風格華麗優美,頗受肯定。這次在台畫展就會展出他為當時情婦繪製的裸體畫像「樂梅爾」。

第二大主軸是米勒1848年起的田園畫作。高玉珍說,這一年是米勒創作的轉折點,他在農村定居,開始以農村人物為主題,創作一系列的人物,巔峰之作「晚禱」、「拾穗」、「牧羊女」都是此時作品。

米勒作品的第三重點是風景畫。高玉珍說,米勒風景畫作呈現的空間、層次都是頂尖之作,他以四季為主題的風景畫聞名國際,其中最有名的一幅「春天」,也要在台灣亮相。

捕捉農村景像 寄託田園生活 
另外,在米勒影響下,當時許多年輕一輩的藝術家、攝影家也致力描繪和捕捉農村景像,他們的作品風格不像米勒筆下人物那樣飽經風霜,反而寄託了對田園生活的理想,因此常呈現豐收和優美的風貌。

為了迎接這批珍貴作品,史博館特別改裝一樓展場,還更新空調設施,以保護畫作,並增設四間女廁,希望帶給觀眾最完美的藝術盛宴。「驚艷米勒,田園之美」自5月31日至9月5日,在國立歷史博物館展出。



米勒展-拾穗與晚禱同時放洋 史無前例
聯合新聞網 2008/05/23 07:30 記者周美惠台北報導

被列入小學教科書的名畫「拾穗」與「晚禱」卅一日起將同時在台展出,「這絕對是史無前例的紀錄!」負責押運「晚禱」來台的法國奧塞美術館資料研究專員多明尼克‧羅勃斯坦說。

 奧塞美術館將出借「拾穗」、「晚禱」等米勒名畫給國立歷史博物館在台展出的消息傳出後,坊間一度耳語上述兩名畫曾在二○○三年同時在日本巡展。當年押運「拾穗」赴日的羅勃斯坦昨天篤定地說:「絕無可能。」

 羅勃斯坦說,二○○三年,幾個日本美術館以西洋美術史的「自然主義」為主題策畫特展,向各國美術館借展,當時只展出兩幅米勒的畫,除了「拾穗」,另一幅畫由法國漢斯美術館商借。

 米勒的「晚禱」是奧塞美術館的四大鎮館寶之一,為滿足來自世界各地的觀眾、避免他們敗興而歸,極少離開奧塞。就他記憶所及,法國僅曾在戴高樂擔任法國總統的時代將「晚禱」出借給日本一次,距今已有四、五十年之久。他強調,「拾穗」和「晚禱」雖曾單獨赴國外展出,但找不到同時出國紀錄,這回若不是因為開館廿二年的奧塞美術館整修米勒廳,根本不可能同時將「晚禱」和「拾穗」出借給台灣。

 儘管「晚禱」受青睞的排名在「拾穗」之上,但羅勃斯坦個人對「拾穗」更有感覺,並推薦一些名氣不是那麼大的米勒畫作。他說,未成名前的米勒為了生活,曾以兒童書插畫和色情畫維生,有幅尺寸很小的裸女畫,可看出米勒早年受義大利西班牙畫風影響的痕跡。

 諷刺的是,米勒雖是舉世聞名的大師,但他生前,羅浮宮從未買過他的畫,直到他在一八七五年過世後,羅浮宮才購藏他兩幅畫,但不是買他最具特色的農夫人物畫而是風景畫,這也可以看出當年法國官方多麼難以接受他以常民為主題的風格。


米勒展-警車開道護衛 米勒「晚禱」來了
聯合新聞網 2008/05/23 07:30 記者周美惠台北報導

三輛警車鳴笛開道、近廿名警力護衛,名列法國奧塞美術館四大鎮館寶的世界名畫│米勒的「晚禱」來了!

 由聯合報系、國立歷史博物館、奧塞美術館共同主辦、中國信託主要贊助的「驚艷米勒│田園之美畫展」,將從卅一日起至九月五日在國立歷史博物館展出來自奧塞美術館的六十六件珍藏,包括十六件米勒畫作,尤其是曠世名畫「晚禱」、「拾穗」首次同時放洋展覽,規模空前。為安全起見,所有展品分三梯次抵台,預定明天開箱。

 昨天由長榮航空贊助空運,以「晚禱」為首的第一批展品十六箱,由奧塞美術館資料研究專員多明尼克‧羅勃斯坦(LOBSTEIN)押運抵台。一路上,由長榮航空動員全體地勤、倉儲、航空人員協助通關;另有航警局、國道高速公路警察局、北市交通大隊及中正二分局近廿名員警戒護,盛大的場面讓「晚禱」未展先轟動,即使未開箱,昨天仍在史博館周遭引起群眾圍觀。據了解,這次米勒展的陸運及空運運輸成本就高達七百萬元。

 羅勃斯坦表示,奧塞美術館每年約有三百廿萬人次到訪,根據統計,觀眾最想觀賞該館的四大名畫是:米勒的「晚禱」、梵谷「自畫像」、馬內「奧林匹亞」以及莫內的「盧昂教堂」。

 「晚禱」身為西洋美術史上數一數二的名畫,它的傳奇性有一部分得歸功於曾經引發美、法兩國爭奪名畫大戰的曲折購藏過程,以及它因盛名之累,一度引來毀滅危機。

 一九三二年,一個「想要吸引全世界注意」的瘋子將「晚禱」割裂,之後雖經修復,但「在燈光下仍可看出它曾受過傷」,也因它非常脆弱嬌貴,奧塞美術館極少出借這幅被視為國寶的「晚禱」。

 首批抵台的展品中,尚涵蓋米勒時代的廿二幅攝影作品,其中還有米勒的照片。這批在照相機剛剛發明之初、於一八五○年代左右拍攝的照片可分為兩類,一部份是記錄米勒時代農村景象的報導式攝影,另一類則是畫家在作畫前以拍照方式記錄的鄉村風光。有趣的是,前者傾向「美化農村」,而畫家拍的照片反倒比較接近真實的鄉村,這些皆可幫助觀眾進入米勒的時代與畫家眼中的農村。


草根性米勒 濃濃的人文關懷
聯合晚報╱記者邵冰如/台北報導 2008.05.24 03:34 pm

「驚艷米勒-田園之美畫展」的大展,全部展品都由奧塞美術館提供,展出43件油畫,22件照相技術萌芽初期的古老照片。其中以米勒的16件鉅作,最為珍貴。

尚-法蘭斯瓦.米勒生於1814年,卒於1875年,他創作「拾穗」時,正當法國二次革命之後,民生艱困,卻更激發人民堅忍的毅力,米勒處於風雨飄搖的年代,眼見社會奮力圖存的辛勞,讓他的畫風充滿悲天憫人的精神,他雖是崇尚自然的巴比松畫派代表人物,但除了風景寫生,他的作品比當時的其他畫家,多了濃濃的人文關懷。

米勒的藝術創作,總是把焦點放在農民身上,風景成為背景襯底,他的作品,表現平凡人物純樸、平實的生活,把農民揮汗辛勞的工作,經過詮釋,昇華為高貴與聖潔。他更被公認為19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晚禱」和「拾穗」成為西方藝術的兩大代表作,不僅名聞遐邇,在最常受到模仿、複製的名畫排行榜中名列前茅,也為眾多藝術、廣告、電影創作者提供了源源不絕的靈感。

米勒出生於法國諾曼地瑟堡附近的小村莊,務農的雙親並不富裕,但卻不乏文化素養。受到熱愛繪畫之天性的驅使,米勒年紀輕輕就到瑟堡學習素描和繪畫。一開始他為親友及瑟堡的中產階級畫像,維持生計。當時肖像及裸體畫的銷路最好,他也繪製了一些裸體畫,這些早期作品非常優質,更預告了他的天分及其未來不可限量的發展。

1837年米勒離開瑟堡前往巴黎,1849年決定在巴比松(Barbizon)落腳定居。米勒在那裡仔細觀察農民的生活作息,並深入體會他們的喜怒哀樂,他對那些在收割之後撿拾落穗或枯柴的窮人特別有感觸,他研究農村世界的一舉一動,創造了一系列的人物。「簸穀的人」、「小牧羊女」、「送牛奶的女工」都是典型代表。

後來著名的比利時詩人兼藝術評論家維爾赫倫(Emile Verhaeren)在1911年發表文章將米勒與莎士比亞、林布蘭特、貝多芬等天才相提並論,原因是米勒「成功地在世人眼前塑造了不朽的農民形象」。他還說米勒「掌握了人類或者說是勞動者本質中的草根性」。

米勒長達30年的畫家生涯以1841年的「勒固圖瓦女士」畫像為起點,1871年的返鄉之作「格賀維勒教堂」為終點。在悠悠三十載的歲月之間,他開展了藝術生涯,形成了鮮明的個性,成為享譽全球的偉大畫家。「驚豔米勒,田園之美」畫展,正是向米勒獻上至高的敬意。 


驚豔米勒》米勒畫 藏了不能說的秘密?
聯合新聞網 2008/06/16 07:50 本報記者周美惠

 
納達以攝影捕捉到的米勒神采奕奕。
圖/法國奧塞美術館收藏

「我是一個農夫,就只是一個農夫!」米勒的名言曾被許多人引用。果真如此?「驚艷米勒」展場裡高懸著一張米勒半身照,照片裡的米勒目光炯炯有神,自認是農夫的他直視著觀眾,他的眼睛似乎在說話。

畫家?還是農夫?
這張米勒照是由身兼攝影師、記者、評論家及諷刺畫畫家的納達,在1856-58年間以新興的攝影術為四十歲出頭的米勒拍攝的。照片中的米勒壯壯的、肩頸像公牛般厚實、手如農夫一般粗糙。看起來很符合作家羅曼羅蘭在「米勒傳」裡的描述。諷刺的是,納達幾年前也曾以米勒為諷刺畫的對象,畫下米勒腳踩木鞋,左手持鍬,右手握著調色盤和一把鏟子的模樣,發表在「玩笑報」上,嘲弄米勒同時擁有畫家與農夫雙重角色。這種畫家農夫的形象好像是由納達塑造的。

不過,奧塞美術館研究主管香岱爾‧吉歐潔(Chantal Georgel)認為,這種形象是刻意的,甚至是由米勒本人所營造的。米勒的父親是自耕農,他從小跟著父親學會操作牛犁,一直操作農事直到廿歲、他決定當畫家為止。儘管如此,米勒可不只是一位「畫農夫的農夫」,從小他的養成教育也和一般農夫不同。19世紀初的農夫識字率並不高,但家中擁有豐富藏書的米勒,從小學習讀書、識字,年幼即養成閱讀與思考的興趣,甚至連分配遺產時,也放棄他應得的房屋,只要家中藏書和一座古老的餐具櫃。除了廣泛閱讀文學作品,米勒多方觀察大自然與農夫,更以大師為師,他曾說:「我可以盯著普桑(Poussin)的畫度過一生,永遠不會覺得厭煩。」對米勒而言,藝術是永不止息的學習過程,繪畫則是一種語言,藉以表達他意欲傳遞給人類的訊息。

因此藝術史學者認為,米勒既是農夫、畫家又是思想家。

路人 改變米勒一生?
俗語說:英雄不怕出身低,大師也一樣。早年的米勒,曾以色情畫、裸體畫、肖像畫為生。他為何改變畫風?有個著名的傳聞如此描述,有一天,在米勒展覽裸像的Deforge畫廊門口,兩個年輕人正在看櫥窗裡展示的米勒畫的「浴者」。其中一個問道:「你知道這個畫家嗎?」另一個回答:「知道啊,他叫米勒,是專門畫裸女的。」米勒聽到這段對話後,大受打擊,一回家立刻向妻子宣布他從此再也不畫裸像!從此改變畫風,走向「自然主義」。傳聞固然甚囂塵上,但追根究柢卻得回溯米勒的家庭教育。

米勒從小在祈禱書和他所稱的「畫家之書」─聖經環繞下成長。影響他至深的祖母曾再三叮嚀他:「絕對不能做身敗名裂的事,要為永恆的生命繪畫,最後的審判將要來臨!」

 
勒早期的裸體畫「兩個浴者」,攸關米勒畫風大轉向。
圖/法國奧塞美術館收藏


看展 窺見大師心路歷程
這也無怪乎,米勒的畫經常帶有宗教氣息,「晚禱」自不待言,「拾穗」也出於舊約聖經的教導─在秋收季節,農夫必須允許沒有自己土地的窮人在收割過後的田地,撿拾剩餘的麥穗、玉米穗以求溫飽。來自奧塞美術館的米勒廳展品,這回在史博館清楚呈現二分的脈絡,前半段是米勒早年賴以維生的裸體畫、肖像畫,後半段是讓他大放異彩的自然主義名畫,這是米勒創作世界的巡禮,也是他蛻變為大師的心路歷程。

 ■米勒展購票資訊‧時間:5/31~9/5(周一9:30~18:00;周二~周日9:30~21:00)
 ■地點:國立歷史博物館(台北市南海路49號)
 ■票價:全票250元、學生票220元、敬老票120元,110公分以下及身心障礙者免費入場。周二至周日,18:00以後購票
    入場,另加送米勒筆記本。‧中國信託卡友可享現場購票9折優惠(每人每卡限刷4張),紀念品區享95折優惠。


驚豔米勒》米勒、胡梭 比鄰守護巴比松
聯合新聞網 2008/06/16 07:50 本報記者周美惠

誰與米勒長眠於巴比松?

1849年,米勒逃離霍亂肆虐的巴黎,同時逃避厭惡他、他也厭煩的巴黎上流社會,來到楓丹白露森林旁的小鎮巴比松。他原本只預定在巴比松小住幾周,沒想到一住就是27年。時至今日,米勒更形同巴比松的守護神。在巴比松的米勒,過著一半像畫家,一半像苦行僧的日子。他最忠實的好友胡梭(Rouss au)則自喻為「林中人」。和米勒截然不同,胡梭是最典型的巴比松畫家,他總是從早到晚不停在森林中寫生。或安坐在樹下,或待在水塘邊,或在岩壁的陰影下觀賞大自然,在一天中的各個時刻,在不同的氣候狀況下,不同的季節中仔細觀察。他留意大自然最微末的細節變化,為每一棵樹畫「肖像」。

胡梭早年很「背」,曾八次選件參加沙龍展,八次落第。直到1848年,他終於受到法國政府的肯定,受託繪製「森林邊緣,日落」(現藏於羅浮宮),開啟了聲望之門,並於1852年獲頒榮譽勳章。比米勒更早獲得法國官方肯定的胡梭,也比米勒更早獲得美國收藏家支持。當米勒還過著窮途潦倒生活的時候,胡梭甚至曾偷偷收購米勒的畫「施肥的男人」,然後跟米勒謊稱是美國人買去的。胡梭也積極地把米勒介紹給一些藝術收藏家,以改善他的生計。

1867年是米勒生命中最悲喜交集的一年。當年的萬國博覽會,展出米勒最具代表的「拾穗」、「晚禱」、「牧羊女」等八幅畫。「養鵝的少女」和「冬」在沙龍展獲首獎。這一年的年終,米勒卻在哀痛中度過,因為中風的胡梭歷經痛苦的煎熬,最後死在米勒懷裡。

8年後(1875年),米勒也跟隨胡梭,兩人比鄰長眠於巴比松附近的夏伊。在巴比松,一座雕刻有兩人頭像的紀念碑,則成為巴比松地標,以凸顯他倆有如「巴比松守護神」的一頁傳奇。


驚豔米勒》貧病交迫 畫家憂鬱上身
聯合新聞網 2008/06/16 07:50 本報記者周美惠

米勒得過憂鬱症、差點失明? 

移居巴比松、捨棄裸體畫之後的米勒,和其他巴比松畫家一樣過著貧病交迫的日子。他在寫給朋友的信裡反覆呢喃:「怎麼辦呢?沒有錢付房租,最要緊的是得讓小孩吃飽。」 

羅曼羅蘭的「米勒傳」描述,1857年,米勒再也熬不住、心中湧起自殺的念頭。套句現代人的流行語,他極可能得了重度憂鬱症。為了驅除這種天主教信仰嚴格否定的不健康念頭,他畫了一幅畫家躺在畫架下,女人因恐慌而尖叫的「自殺是男人恥辱」的素描。就在這一年,他創作了曠世巨作「拾穗」。

在畫下「晚禱」的1859年隆冬,他寫道:「我們只剩下兩三天的柴,妻子下個月就要分娩,我已一貧如洗、走投無路。」 同一年,他幾乎瞎了眼,甚至吐了血。因為眼疾,米勒的畫室光線黯淡。他曾說:「眾所周知,我都在陰影下作畫,也只有在陰暗中,我的眼力才能敏銳洞察,頭腦才能清醒。」研究者即從他的畫作如「拾穗」,原本似應有強烈光輝,卻以暗淡光線呈現,獲得印證。 


文化筆記本》是展覽 也是向米勒的致敬
聯合報╱香岱爾‧吉歐潔(Chantal Georgel)2008.06.16 02:22 am

尚‧法蘭斯瓦.米勒被公認為19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他所畫的「晚禱」和「拾穗」早已成為西方藝術的兩大代表作,不僅名聞遐邇,在最常受到模仿、複製的名畫排行榜中名列前茅,也為眾多藝術、廣告、電影創作者提供了源源不絕的靈感。

在奧塞美術館典藏的米勒作品之中,「晚禱」和「拾穗」是最耀眼的兩顆明珠。但這批輝煌的典藏還有另一個值得稱道的特色,就是它在米勒藝術生涯的各種不同面相上都別具代表性。

米勒於1814年出生在法國諾曼地瑟堡附近一個叫做格賀維勒的小村莊,務農的雙親並不富裕,卻不乏文化素養。受到熱愛繪畫之天性的驅使,他年紀輕輕就到瑟堡學習素描和繪畫。生涯之初他為親友及瑟堡的中產階級畫像,這是一種維持生計的方法。當時肖像及裸體畫的銷路最好,他也繪製了一些裸體畫。但這些早期作品卻是相當優質的肖像畫,更預示了這位畫家的天份及其未來不可限量的發展。

他在1837年離開瑟堡前往巴黎尋求發展,1849年決定在巴比松落腳定居。巴比松是比耶河平原上依偎著楓丹白露森林的一個小村莊,他在那裡仔細觀察農民的生活作息,並深入體會他們的喜怒哀樂。他研究農村世界的一舉一動並創造了一系列的人物:「簸穀的人」、「小牧羊女」、「送牛奶的女工」皆是此畫種的典型人物。

米勒在巴比松的生活並非離群索居,而是和一群志同道合的畫家分享他的理念、創作、煩惱及喜悅。這些畫家分別住在巴比松、楓丹白露或巴黎,包括迪亞茲、特華雍、杜培、德崗、賈克、多比尼及以風景畫見長的柯洛等人。還有他最忠實的朋友胡梭,這位數一數二的風景畫家,一心憧憬大自然的神秘及樹木之美,米勒逝世之後與他在夏伊的小墓園裡並肩長眠。上述畫家被統稱為「巴比松畫派」,他們共同的志向就是要更新風景畫,以繪畫來表達景物及人物的深度。

1909年,巴黎羅浮宮商店街的地主索夏爾將其收藏的一批巴比松畫派珍品捐贈給奧塞美術館。本展將這些作品與米勒的作品同時展出,讓觀眾感受到圍繞在米勒周遭的創作氛圍。

米勒關心的焦點在於如何呈現農民的形象。這樣的關心並非米勒所獨有,1848年的革命建立了法國的共和體制,也使農民的形象湧現,成為人民與新民主的英雄。在1850-1880年間,農村文化在法國人心目中的地位達到巔峰,人們開始注意到首都巴黎以外各省的地方傳統和習俗。1839年攝影技術誕生之後,第一代攝影家紛紛到偏遠的鄉間做「採訪報導」,在底片上留下即將消失的傳統農村景觀。

在米勒作品薰陶下成長的年輕一代藝術家也致力於描畫農村景色,他們一方面懷著對米勒的景仰,另一方面也追求美學上的推陳出新。他們對農村人口加速外流及都市過度膨脹的現象感到憂心忡忡,為了對抗這種令人焦慮的現代化,他們刻意把田園生活理想化。

他們筆下的農民失去了米勒所刻畫的那種飽經風霜的頑強,以及無視於時間流逝的永恆感。例如布荷東所畫的農民便經過刻意的美化,更崇奉道德操守及祖先遺留下來的傳統。這些畫家所偏好的大幅甚至巨幅尺寸賦予畫像極高的價值感,因此他們的作品在法國第三共和時期(19世紀末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可謂炙手可熱。

這些生前名噪一時的畫家包括布荷東、霍勒、哈法耶利等人,他們的作品多由法國政府購藏並陳列於各大美術館,在許多字典、教科書及各式各樣的物品上都可以看到這些畫。

「驚艷米勒」展以周全的策畫向米勒獻上至高的敬意。布荷東稱讚米勒是「探尋生命的表達方式最深入的藝術家之一,他使筆下不只是人,連物都能開口表達。」除了提供一睹名畫真面目的機會之外,也希望能讓世人了解這法國文化史中重要的一頁。

(本文作者為奧塞美術館研究主管,譯者為台灣藝大教授陳貺怡)



驚豔米勒》晚禱 暗藏棺木?
聯合新聞網 2008/06/16 07:50 記者周美惠

米勒雖以大師為師,但極少臨摹畫作,甚至很少寫生,和與他同時代的巴比松畫派名家大不相同。其他巴比松畫家出門總是大陣仗─大背袋、陽傘、寬邊帽、折疊椅…缺一不可,但米勒卻只帶著他的手杖就出門了。米勒的長子甚至曾對撰寫「米勒的家鄉」一書的作者查理‧弗列明說,25年來米勒「只對兩棵樹寫生。」

其實,米勒一向憑記憶作畫。因米勒擁有如照相機般超強的「視覺記憶力」能過目不忘。

著名的「晚禱」和米勒絕大多數的創作一樣,是出自記憶。米勒在1865 年解釋說,畫「晚禱」的時候,他想起小時候家人在田裡耕作,祖母每次聽到「晚禱」的鐘聲,一定會叫大家停下工作,脫下帽子、虔誠地為亡魂念晚禱經文。

「晚禱」受盛名之累,各種揣測也特別多,如超現實派畫家達利將自己的幻想投射在這幅畫上,提出新詮釋:「這是不是一對夫婦在亡兒的棺木前禱告呢?」有人更繪聲繪影說,「晚禱」裡藏了一副棺木,只是我們看不見。 



米勒展抓包》提奶桶的農婦 美得不夠真實
聯合新聞網 2008/06/30 03:42 記者周美惠


霍勒的油畫「農婦曼達‧拉美特利」(左)裡的農婦毫不費力提起牛奶桶,左手仍貼緊身體,美則美矣,卻不真實。比對同時期法曼的攝影作品「提水的農婦」(右),農婦右手提水桶,左手斜斜舉起,以維持平衡,姿勢也許不夠美,但較接近真實。
圖/奧塞美術館收藏


「這幅畫裡的『遊民』怎麼帥得像紳士?」、「這不像拾穗比較像在扛穗。」還有「這個提著牛奶桶的農婦,手的姿勢未免違背常理?」

「驚艷米勒」展在歷史博物館推出近一個月以來,看展的人潮愈來愈洶湧,有些心細的觀眾從展場最後一區找到畫裡的「破綻」。

這一區的展品主要在呈現繼米勒而起的法國畫家如何呈現十九世紀法國農民的形象。

一八四八年,法國在革命後建立共和體制,農民的形象成為新民主的英雄。較米勒年輕的藝術家對都市興起、農村迅速萎縮的現象憂心忡忡,為了對抗令人焦慮的現代化,他們刻意把田園生活理想化。過度美化的結果,他們筆下的農民既失去了米勒畫中人那種飽經風霜的永恆感,也與現實背道而馳。

工業革命後,一些被迫離開鄉村來到都市、但未融入都市生活體系的鄉下人成為遊民。但在繆尼耶筆下,一老一少、在池邊找水喝的「遊民」,被塑造成勇敢、愛好自由的瀟灑形象,完全擺脫黑暗的現實面。

布荷東的「拾穗者之歸」,畫面中央那位美若天仙的農婦,將飽滿的一大綑麥穗高舉在頭上,旁邊的拾穗者也把滿滿一大袋收穫扛在肩上,被戲稱為「扛」穗者。事實上,當年因新科技的發明,地主可以把落穗收拾得更乾淨,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落穗供貧民撿拾,此畫違背常情。

這些畫家筆下的農民形象,與當時農民的實際模樣有多大落差?可以對比霍勒的油畫「農婦曼達‧拉美特利」和法曼的攝影「提水的農婦」。這兩幅展品裡的農婦正在從事的勞動本質相近,前者提了一大桶牛奶,後者提的是水,但攝影裡的農婦右手提水桶,左手斜斜舉起,以求取平衡。而霍勒的農婦毫不費力提起牛奶桶,左手仍貼緊身體,姿勢美則美矣,卻不真實。

儘管觀眾可從上述畫作找出破綻,卻不可小看這些畫家及其作品。他們偏好的巨幅尺寸賦予畫像極高的價值感,作品炙手可熱。布荷東、霍勒等人的作品多由法國政府購藏並陳列於各大美術館,在許多字典、教科書及各式各樣的物品上都可看到這些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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